楠溪江,微风,厚云
提起江南 ,脑海里总浮现出“绿水逶迤,芳草长堤。隐隐笙歌处处随”的唯美画面。但是当我再蓦然回首时,记忆里的江南早已凋于昨夜。
清明祭祖,随家人沿楠溪江一路而上。母亲看着如今高楼林立的画面便和我介绍起她们曾经的样子“这里原来是良田,那儿有条河,以前都用来种藕的,现在全是修成房子了。”突然,她话锋一转,“什么声音?那里怎么也变成工地啦”顺着声音望去,是江边上传来的起重机隆隆的尖叫声。我不以为意,到处是工地,三垟湿地周围也早起了房子,更何况偏僻的此地。“不,温州是江南水乡”。面对母亲斩钉截铁的话,我不禁陷入沉思。
咚!咚!咣!咚!咚!咣!记忆里,月光下,河面上,飘荡着不紧不慢的小木船,他缓缓游过,河面上泛起阵阵涟漪。在那个没有车马喧嚣的时代里,烟波与桨声才是江南水乡的标志。忽然,剧烈的马达声打破了暂时的沉默,是一只船,却是运沙子的摩托艇,又以极快的速度离去,留下了破碎的湖面。
烟波在何处?桨声又从何听到?江南又如何寻找? 当岁月的风拂过面目全非的湖面,当时间的雨滴落在斑驳窗台。当无知的我站在建筑工地旁痴痴凝望。忽然想到苏轼在月出中问到的:“烟波桨声里,何处是江南?”。此处,没有荷塘月色,也没有小桥流水。江南,或许只被定格在书中或停留于少数人的记忆里了吧。
夜幕降临,败兴而归,乌牛山灯光亮起,把整座山照得雪亮,山脚下的ktv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。这最后的角落放逐了我内心最后的希望。我索性闭上双眼,不愿再去回想眼前发生的实实在在一切。
当小桥流水人家被高楼大厦取代,当此起彼伏的蟋蟀声被起重机隆隆声所掩盖,当本应平静的池塘被时代诱拐,能够保护江南水系不受现代化腐蚀的人似乎真如诗经一语所说的“靡不有初,鲜克有终”那样越来越少。不禁又想起苏轼的词:
“烟波浆声里,何处是江南?”
何处是江南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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